先生你好甜

接着走呗

[JJP]糖果(短篇)

(今天更JJP,宜嘉明天再说。上次那个是虐文,今天更个稍微甜的。祝大家食用愉快。)



看,林老师又给那个新来的美术老师送花了。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
可是那个美术老师来到这儿也才不过一个星期。
朴珍荣再次当着几个学生的面把花扔进了垃圾桶里。
几个留下来请教作业的学生也算识相,看着气氛不对,立马找了个借口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林在范留下一个担忧的眼神。
这个平时看起来不着边际的林老师,想不到还是个情种。
教室一下变得空荡荡的,摆放零乱的画板和画具横在教室中央,长长的淡蓝色窗帘被微风拂起,尾部还从朴珍荣的发边划过——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专注地画着画,一动不动。
林在范走过去,坐在了旁边一张看上去比较干净的桌子上,还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
棒棒糖的周身是淡粉色的,估计这是颗草莓味的。
“第一次是因为玫瑰太鲜艳,上一次是因为香水百合太刺鼻,那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看了一眼躺在垃圾桶里孤零零的满天星,林在范把手里的棒棒糖又放进了嘴里。
朴珍荣停下了忙碌的右手,微微抬起了头,“因为不喜欢你。”
所以并不是不喜欢这些花。
花是无辜的,可人不是。


说实话,朴珍荣打心底里对这样一个只见过自己一面就拼命献殷勤的人提不起兴趣。
太肤浅了,在他看来。
和一直被他藏在心底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那个人,应该是个文质彬彬眉眼藏笑的男人。
会给他写诗,会给他赋曲,还会…
偷走他的心。


朴珍荣有个秘密。一个见不得光却小鹿乱撞的秘密。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个男人。可最最夸张的是,这个男人他一次都没有见过。
他喜欢上的,是一个活在他幻想中素未谋面的人。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的高矮胖瘦,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更不知道那扇心灵的窗户是黑溜溜的双眼皮还是狭长邪气的单眼皮。


他们的相识可以说是一场意外。
某天傍晚,朴珍荣在楼下的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
这封信很奇怪,上头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有的只是短短的四句话,是一首被众人熟知的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朴珍荣失笑。
也不知道是写给哪个姑娘的情书错投了自家的信箱。摇摇头正要感叹那个投递人的粗心大意时,眸子却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底部的落款。
To:JY。
JY。珍荣。


林在范又不厌其烦的给朴珍荣献殷勤了。
这一回,老套烂俗的鲜花变成了一个清新淡雅的白色信封,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天壤之别让朴珍荣不禁想笑。
他拿着信封反复打量了几下,最终手腕一抬,对着垃圾桶就要扔进去。
“你确定不打开来看看吗?”林在范难得出手阻拦了一次。
朴珍荣瞟了他一眼,“不看。”
“好吧。”林在范把手收回来,撕开一个棒棒糖塞进了嘴巴里,这次是颗淡紫色的葡萄味。
“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后悔。”
话音刚落,信封“嗖”的一声便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封不署名的信就这么硬生生闯进了朴珍荣的生活中。
他想了很久也没想清楚那信到底是不是给自己的。毕竟落款的名字太过于模凌两可,很容易把人带入歧途。
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封印放在心上,全当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可是当他第二天再次收到一封笔记一样的信笺时,他才开始认真审视起这件事来。
又是一封情诗,只不过这一次看起来像是那个人自己写的。
而且这一次,JY变成了珍荣。
啊,看来这的确是写给自己的。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呢?
如果是女人的话,怎么会用Defsoul这么潇洒的笔名?
可要是个男人…
朴珍荣吓得立马用信封捂住了脸,不敢再往下想象。


好奇心终究还真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朴珍荣把画具收了起来,整整齐齐的放进了旁边的木质柜子里。
拿起凳子上深蓝色的双肩包正欲离开,却又顿在了原地。
清瘦的背影映上了窗外似火的晚霞,他最终还是选择转身往回走了几步。
脚步最后停在的是竹编的垃圾筐旁。
盯着里头那孤零零的白色信封好几秒后,到底还是弯下腰把它给拾了起来。


那个人怕是下定了决心,这信还真是每天都有。
内容也是花样百出。
有时候是温柔缱绻的情诗;有时候是诉说身边发生的奇闻异事;有时候附上的则是他自己写的一首用情至深的歌词。
这一来二去,倒是让朴珍荣知道了对方是个男人。
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见不得光的羞耻感,反而添上了几分没头脑的期待。
像是受了蛊惑般的,朴珍荣竟也偷偷写了一封信放进了自家的信箱里。
信纸上赫然印着一行娟秀的字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果不其然,第二天当他再次打开信箱的时候里头空空如也。
可是那总是如约而至地信封却再也没有来过。


捡起信封,顺手抖了抖上头的灰尘。
里面的信笺纸有些眼熟,朴珍荣却记不起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信纸洁白如雪,映入眼帘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字体。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在范。
朴珍荣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来不及多想,他紧紧握住那信笺便追了出去。


那个人没有再送信来。
自从自己的信笺无缘无故失踪后,那个人的信封再也没有出现过。
朴珍荣每天都会站在卧室的窗口边向下望去,看着不断经过的行人,他总是偷偷想着,这其中会不会有一个人就是他?
心里涌起的是汹涌的失落感,翻腾咆哮,就快要把他淹没。


朴珍荣追出去的时候,偌大的校园里已然空无一人。
一眼望去,除了两旁被镀上金光的梧桐树以外,剩余的就是被拖的长长的余晖了。
沮丧的叹了口气正要离开,身后却募的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朴珍荣心下一惊,立马转过身子——只见林在范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嘴里叼着的还是刚才那颗葡萄味的棒棒糖,他的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笑容有些邪气却格外好看。
朴珍荣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被染红的信笺,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又慌张的把手藏到了身后。
“那个人…是…是你呀?”
他的目光总是在躲闪,双颊上的红云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拜那夕阳所赐。
林在范倒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朴珍荣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接什么,支支吾吾了老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委屈的“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了?”
这绝对不在林在范的预料范围之内。
看着委屈得直跺脚的人他到底还是慌了神。
“我、我这不是看你来上班了嘛,想着来日方长,所以才没给你回的信。”
林在范有些手足无措地挠着脑袋,“可是、可是我有送花啊,结果你每次都不领情还当着学生的面给扔了。”
言下之意,害得我多没面子啊。
朴珍荣一听也急了,“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你嘛,要是知道是你的话,我肯定就…我就…就…”
“就怎么样?”林在范把脸又凑近了些,存心的想要戏弄他。
“就接受你的花啊!”看样子朴珍荣还真是鼓足了勇气。
那娇嗔脸红的模样倒是越发惹得林在范喜欢了。
他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这又是一颗酸酸甜甜的草莓味。他把包装纸一撕,然后伸到了朴珍荣的嘴边。
那人也没拒绝,乖顺的把糖含进了嘴巴里。砸吧了两下嘴,或许是觉得味道还不错。
两人顺理成章的并肩向外走去。
林在范把嘴里的糖咬了个稀碎,糖棍子被他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朴珍荣一怔,侧过脸看着满脸真挚的人——那副表情的确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自己的确是对这个人没有丝毫映像。
他迷茫地摇摇头。
林在范“扑哧”一声笑了,也不忍心再继续隐瞒下去。
“三个月前,学校的面试,我就坐在那一排面试官的最边上。”
那是学校最近一次的招新。朴珍荣作为应征者参与了那次面试。
林在范作为学校的面试官出席,可因为感染了风寒,那天的他戴了帽子和口罩,坐在了最边上,当然没人注意到他。
可他就不一样了,每一个人他都看得仔仔细细,一清二楚。
特别是朴珍荣。
事隔几月,他已经不太记得请那个时候初见朴珍荣的模样了。
可那心跳的频率,他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


看,林老师居然把新来的美术老师给追到手啦!
可我昨天还看到美术老师把林老师送的信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
哎哎哎,我刚才来学校的时候居然看到美术老师坐在林老师的单车后头诶!
众人正要继续打趣,上课铃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林在范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教室,手里还捧着一束刚买来的满天星,他四处张望了半晌后,最后把手中的花如视珍宝般地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大的姑娘不禁开口调侃。
哟林老师,待会儿又要去给朴老师送花呀?
林在范也不动气,狭长的眼睛笑得快眯在了一起。
知道了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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