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好甜

接着走呗

[宜嘉]一生所爱(短篇)

(上次发了鬼,这次就到一生所爱了。灵感源于同名歌曲,听了第一次就被吸引,然后有了这个作品。第一次尝试这样的文风,如若有瑕疵,还望多多包涵。下面放文👇🏻)


这一带的房子很老旧了,都是低矮的平房,人们都觉得这房子熬不了多久就会被政府夷为平地。
所以这几年,住户们都陆陆续续地搬离了这个地方,即便是新房客,也大都是租期不久或是临时找个落脚点什么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这片老房子之所以出名不仅是因为年月问题,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一个“钉子户”。
据说房开和政府来找他交涉过许多次,那个人不但不同意,态度也极为不好。不是把别人大骂一通,就是闭门不见,有时候甚至还会拿笤帚把那些人通通赶出去。
久而久之,附近的居民或是这所城市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都会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中年人。
他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对面那排旧房子最近搬来了一户新人家,听说是因为儿子要考大学,想要找块安静的地暂时住上一段时间,考完就搬走。
这户人家姓金,儿子是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俏的男孩子。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总免不了贪玩的性格,父母也不是不同意,只是在他拿着滑板出门前对他严肃交代了一番。
——千万不要惹到对面那户人家。听上一任房主说那是个不好惹的主,曾经因为别人打碎了他的一盆花,他就把那个人给打伤了。
金家少年顺着母亲指尖的方向看去,那户人家在自己家的斜对面,外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但是门外的确放着好几盆花。不过似乎那些花都是同一个品种。
金家少年向来不太关心那些个民间传闻,所以对母亲的告诫也并未过多的放在心上。在向家里人告别后,他拿着滑板出了门。
少年毕竟还是少年,骨子里总有一种想要挑战的精神。玩得野了,母亲的话自然是被抛在了脑后。
有道是人狂有祸。就在少年玩儿得正是兴头上的时候,因为一小儿点失误,滑板压在了一旁的花盆上——“砰”的一声,花盆预料中的碎成了片。
少年到底还是不谙世事,被这破碎的声音一惊,他也霎时间没了兴致,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发现,被打碎的花盆似乎正是出门前母亲不让自己靠近的那户人家的。
惊魂未定之际,家主走了出来。他在看清楚情况后,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庞更是蒙上了一层薄冰,看得少年有些不寒而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给你的,你放心…”
金家少年不断地道着歉,想要弯下腰帮着拾捡碎片,却被那家主一巴掌拍掉了手。
“滚。”


金家少年焉了一天。母亲觉着不对劲,便去问了几句。金家少年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把实话说了出来
母亲一听,先是焦急地检查了儿子身上有没有受伤,待确定一切正常后,她才语重心长的说了个大概。
那户人家姓段,是附近出了名的“钉子户”,咱们之所以能住进这里,多少也是托了他的福。听以前的住户说啊,那男人心倒不坏,就是脾气差了点。
金家少年边听边点着头,这里头的事情还真让他有些津津有味。
末了,母亲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也压低了不少——
听说他在以前那个年代同一个男人相爱了,结果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后来啊,他那个恋人受不了舆论的压力就弃他而去,他却始终不愿意走,可能是觉得他的恋人会有一天回心转意吧。不过要我说这又怎么可能呢?到底还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后来的话金家少年没再听下去,因为他脑子里浮现的一直是段姓男人英气的脸庞,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过了两天,金家少年抽了个空,买了盆一模一样的花给段姓男人送了去。
段姓男人在看到金家少年手里的花后,表情才有所缓和。
他没接过花也没道谢,只是让金家少年把花放在外头那些相同的盆栽中。
金家少年把花盆放在了地上,身子还没能挺直,面前的大门就被关上了。强烈的气流还把他的头发吹得扬起了一小会儿。


母亲说的那些话一直在金家少年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也总想找个机会去和段姓男人说说话什么的。
或许是错觉吧,他总觉得男人并不是外人口中的模样。
又过了几天,金家少年又在过道里玩滑板,小心翼翼的他这次并未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发现段姓人家的花有些干枯了。他想敲门告知一切,却发现段姓男人不在家。
思来想去,他跑回家中,用废弃的矿泉水瓶装了一壶水,瓶盖也不忘扎了几个小洞。
就在他心满意足把花打理好后,段姓男人回来了。他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子想要解释清楚,却发现男人一言不发地越过他进了屋,半晌,还端了杯水出来递给了他。
金家少年受宠若惊,接过水杯也忘记了喝。段姓男人以为金家少年没带钥匙进回不了家,还特意邀请他进屋坐坐。
那是金家少年第一次听段姓男人开口说话,只觉得那声音如人一般低沉冰凉,却又格外好听。
金家少年显得拘谨,水杯也被他顺手放在了桌面上。一晃眼间,桌面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相框已经被岁月侵蚀了不少,可依旧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照片上是两个男人,脸贴着脸,笑得明亮。
左边的男人金家少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段姓男人。虽然那个时候的他很年轻,可是五官依旧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青涩
右边的男人很陌生。可金家少年却觉得那男人并不讨厌。因为他笑得耀眼,不仅有两个酒窝,嘴角边还有两道小括弧,着实讨人喜欢。
募地,金家少年脑袋划过的是母亲的所诉的故事。他愣了愣,却下意识地看了段姓男人一眼,没想到却是四目相对。
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金家少年触电般的把目光移了开,而段姓男人却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是我的爱人。”
段姓男人的坦然让金家少年有些诧异,他不敢再继续往下问后来的那些分离,而是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我可以看看吗?
段姓男人没说话,却微微点了点头。
金家少年拿过相框,如若珍宝。照片还是老旧的黑白色,可两人的笑容却不输这世上任何一种色彩。
他随手把相框翻了个面,才发现后头还写着几个字。
——王嘉尔 段宜恩
金家少年有些惊讶,想不到段姓男人的名字居然如此好听,而他的爱人王嘉尔,也是那么的出众。
感叹间,目光却不经意触及到名字下方的一行小字——
一生所爱。


母亲所告诉自己的那些话金家少年始终不敢告诉段宜恩。他总觉得那样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做出这样背弃的事情来,那张照片分明就是世上最美好的画卷。
金家少年因为那次的交集和段宜恩来往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金家少年有空就会帮段宜恩打理打理花朵,还会坐在外头和他一起晒晒太阳。
段宜恩的话始终不多,可眉眼却没了以前的冷冰,偶尔遇上心情好还会和金家少年多说两句。
包括告诉他那些花儿都是王嘉尔最喜欢的。


高考结束后,金家少年来找段宜恩道别。意外的,段宜恩竟把他留下来吃了午饭。
金家少年没拒绝,顺从地答应了。
段宜恩似乎心情不错,席间还喝了几杯酒。金家少年看他有些上头,便夺过酒杯连忙阻止。
段宜恩笑了笑也没拒绝,而是说了另外的话语,“有谦呐,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认为嘉嘉是弃我而去的?”
金家少年摇摇头,表情有些倔强,我从来就不相信,我不相信王嘉尔是那样的人。
段宜恩莫名地笑了,而且越笑越激烈,像是一种几近破碎的癫狂。
有谦,你知道一生所爱吗?
金家少年立马联想到的是相框后面的那四个字。他本来还以为是字面上的单纯含义,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
他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段宜恩垂下眼眸顿了半晌,然后动动嘴唇竟哼唱起了一段陌生的歌谣。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他的粤语听上去颇有些蹩脚,可是嗓音却意外的吸引人。低沉又不失磁性,明明是第一次听的曲子金家少年却觉得眼睛发酸。
曲终,金家少年才发现段宜恩竟已泪流满面。
嘉嘉是被逼的。段宜恩的声音抖得厉害,搭在腿边的右手也不禁握成了拳头,那些人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就想尽了一切恶毒的方法来拆散我们。最后嘉嘉他…死在了旁边的那条小河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
金家少年第一次在段宜恩的脸上见到如此悲痛的表情。
我抱着他的尸体跪坐在小河边,他那辆被扔在一旁的单车上还放着他为我买的礼物…我之所以不愿意搬走,是因为这里有我们太多的回忆…我觉得他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我…


金家少年第二天搬走了。前一晚隔壁邻居听到他和他的母亲在家里大吵一架。
好像是因为母亲说错了句什么话,就被一向温和孝顺的金家少年给顶了回去。
这一来二去的,金家少年最后还躲在房间里失声痛哭了好久。


再次回到这里已经是半年后了。
因为考取了大学一直没时间回来,所以只能等到寒假的时候才得以偷偷跑回这里一趟。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老房子居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已经是在盖着的高楼。
金家少年错愕,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段宜恩。他呢?又会去了哪里?难不成是真的搬走了?
金家少年跑到了视线范围内的小卖部内,询问了正在嗑瓜子的老板娘,这儿的房子是在什么时候拆的。
老板娘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半年前吧,挺早就拆了。
那不是自己刚走没多久?
金家少年大惊继续问道,那那户段姓人家呢?他去了哪里?他不是一直不愿意搬走的吗?
哦他啊。老板娘把瓜子壳吐在了地上,语气和表情都带着些许嘲讽,据说是自杀了,人们发现他尸体的时候都已经发臭啦。要我说啊他也是活该,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个男人…
金家少年看着眼前的人唾沫横飞,毫不留情的把段宜恩说的一无是处,他突然就来了火气。只见他发了疯似的摔了那小卖部里面的瓶瓶罐罐,还大吼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老板娘吓得不轻,却还是叉着腰站起来指着金家少年的鼻子骂道,你丫有病吧?这么帮他说话我看你也是个变态!


金家少年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经过一家店铺的时候,从里头传出来的音乐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第一次,是从段宜恩的嘴里哼出,无限爱意,心尖泛酸;第二次,是来自这家理发店,凄凉孤苦,难逃一生。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份…
金家少年眨眨酸涩的眼睛,似乎是进了沙子所以感到有些不适。他揉揉眼睛想要有所缓解,却发现症状不但没得到改善反而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液体。
他越揉越用力,即便眼睛隐隐作痛也不肯停下来。他拼命晃着脑袋,却发现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依旧是那相框后刺痛心扉的四个字——
一生所爱。


“段大哥”
“要是你特别特别想他的话会怎么办”


“去找他”


(注:有谦不喜欢段哥,段哥也不喜欢有谦。只能说有谦心疼段哥。心疼他在那样一个年代有这样的遭遇,替他不平,为他心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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